维勇/《绝妙计划》

  ※双向暗恋的点梗 @鱼墨桥 虽然和想象中不会一样()

  私设注意(我流维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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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吻突如其来、带着黄昏时特有的橘紫色夕阳光。终于沉下天空的黄矮星挣扎着将脸伸进落地窗的严丝合缝中,一道类似伤疤的光斑渐渐从两人相触的唇角褪去。被维克托尼基弗洛夫攥在手心的咖啡在暗淡的黄昏下散发着暖热。胜生勇利在自己的嘴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然后他抢过俄罗斯人手中的咖啡,半掩着脸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天哪。

  维克托尼基弗洛夫愣在原地,马卡钦在他脚边打转转。

  半小时前他还在为自己的恋情冥思苦想。

  维克托尼基弗洛夫手一松,另一杯咖啡砸向了地面,马卡钦跳开了。

  “我的计划怎么办?”他脑子里满是这个。

  

  

  

  

  在这人世间存活了二十八年的维克托尼基弗洛夫——现代传奇、国民英雄、最想被拥抱的男人第一名,随便别人用什么称呼——从来没有为了情感这么头疼过。他站在冰场外,看着自己唯一的学生不小心在冰面上摔了一跤,喊了一句“注意你的步伐”后,摸着下巴嘟囔了一句:“那个跤摔得真他妈可爱。”

  年仅十六的尤里普里谢茨基站在他不远处,他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脏话,打定主意再也不和年轻教练说话。

  “你看清了吗?”尼基弗洛夫问,他的眼神一下都不舍得离开笨拙的学生——后者此时正双手叉腰朝教练吐了吐舌头——天哪?他怎么敢?!——果不其然,尤里普里谢茨基又听耳边飘来了一句:“他的鬼脸真他娘可爱。”

  

  “你到底想干什么?!”普里谢茨基怒吼,他的声音回荡在半个冰场,冰面上的大部分人都停下了步伐盯着他,一秒后又重新专注回了自己的事情,谁也不好奇年轻的普里谢茨基为了什么愤怒——青春期的总是那样,仿佛狄俄尼索斯*那样阴晴不定。

  尼基弗洛夫看都没看他,他的眼睛正忙着抓捕着胜生勇利在冰面上轻快的身姿。但他始终有余力回复别人,于是他说了句:“干他。你看不出来吗?”

  尤里普里谢茨基又骂了句脏话,他扭头走了。

  

  谁都看得出来。你的眼神像是要把对方给吃了。

  俄罗斯人在心里念道,他闭上眼睛喘了口气,再睁开眼时,胜生勇利已经带着四月的灿烂、八月的热切冲到自己面前了。

  “我做的怎么样?”日本人半眯着眼睛,他笑起来眼下的卧蚕总是特别明显,月亮从十六跳到了二十*,同时还盈满了在夜幕之中闪耀的众神*。

  他老是这个表情!维克托尼基弗洛夫在心中怒吼,但他表面上还是得表现得云淡风轻,脑海中回放着电视与杂志中的维克托尼基弗洛夫,并下意识地模仿着雅科夫曾教育自己的那副模样,流畅地吐出合理又带刺的指导。

  

  平常的胜生勇利从不会被那些带刺的小玩笑影响,比如最初的“小猪”话题,和现在的“崴了脚的舞者”。最开始的时候日本人会摸着后脑勺小声道歉,但到了现在、到了他们已经同住一年的情况下,胜生勇利已经学会开始嘟着嘴别扭了。他会稍微低下头上挑着眼珠,靠无辜的红眼睛博取年轻教练的罪恶感,有的时候甚至会歪头,乖巧的鼻头不服气地皱出细微的倒三角型。维克托爱死他学生的这些小表情了,求知欲总是无时无刻鞭挞着他的神经,传达着渴望探索更多“胜生勇利的特别”的想法,这导致不擅结束的俄罗斯人最喜欢在生活的某个无伤大雅的细节上挑起斗争。

  

  叫他贪婪吧,谁让他彻底陷入了爱情的圈套呢?

  

  俄罗斯人在不久之前才发觉这件事的。以往的感情对他来说如同一场可有可无的爆米花电影。你路过电影院,在墙上众多的海报中选了一部看上去有意思的;你买票走进了电影院,经历或平淡或精彩但大体相似的两个小时后,将其抛在了脑后。

  听起来真是既无情又混蛋,但对将一生奉献给滑冰的现代传奇来说,爱情这东西不过是给节目增添风味的调味品罢了。当然、他也曾在青春期为了某位姑娘在深夜质问酒精与未来,但在漫长的夺冠生涯中,玫瑰显然不会是必需的全部。

  

  直到胜生勇利——这个男孩!他带着浸湿的领带、在混乱中摇曳的衬衫下摆与玫瑰色的瞳孔闯进了尼基弗洛夫的全世界。他给自己写上“属于维克托尼基弗洛夫”,又吻上俄罗斯人摔后留下的一处的疤痕,于是从某一瞬间起,胜生勇利的基因顺着尼基弗洛夫的血液循环流淌在他身体的每个角落。

  

  维克托尼基弗洛夫感染了一种名为胜生勇利的慢性疾病,发热与喷嚏席卷而来,从未注射过疫苗的青年承受着各种新鲜感受,然后又是无法预料的某个时刻,变异的病原体在他的胸膛后碎成无数彩色的气泡,争先恐后想从他的喉咙里喷涌而出——也就是在那个时刻,胜生勇利在他的眼里完全变了模样。他闪着光、无时无刻都带着好闻的气味、事关他的一切都总会响起符合场景的美妙音乐。

  毫无防备的病患终于明白了,厄罗斯早就一箭射穿了他的心脏。

  

  现在,回到胜生勇利的小表情上,可爱的小细节在维克托的眼中无疑是闪着星星的——如果是平常的胜生勇利的话。但今天,如往常一般开着玩笑的教练并没捕捉到学生赌气的小别扭,反而在他的脸上抓到了难过与退怯的痕迹。胜生勇利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变化黯淡下去,他的身体向后挪,眼神躲闪起来。

  维克托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胜生勇利已经逃离了冰场,天知道在训练了整整两个小时后,他逃跑的体力是从哪儿来的。

  

  

  

  

  “我不该那么问他的,他一定是觉得我烦了。”胜生勇利缩在休息室的角落,背靠着墙壁,将脸埋进抱着的双臂里。日本男孩懊恼的声音从手臂的缝隙传出来,年仅十六的尤里普里谢茨基坐在他隔壁,紧闭着嘴唇警告自己不准开口。

  “可是他开玩笑的样子真好看。”胜生勇利抬起头,脸上带着回味的红晕。看看他的脸,谁能说这不是只坠入爱河的雏鸟?普里谢茨基瞪着双眼不去看日本人,手中的饮料罐被他捏出嘎啦嘎啦的响声。

 

  “尤里奥——”胜生勇利将句尾的发音拖得老长,“我刚刚跑开是不是惹他不高兴了?”

  尤里普里谢茨基的手机屏幕亮了,一条用俄文写的信息跃入青少年的眼睛。

  ——尤里奥,勇利刚刚跑开了,他是不是不高兴了?!

  

  去他妈的吧。

  

  

  

  胜生勇利在混乱之中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西沉,街边的路灯接二连三地亮了起来。尤里奥在不久前语无伦次地骂了自己一顿,大部分都用的俄文,还在学习中的勇利只听懂了一部分,掺杂着脏话与不知从何而起的委屈,搞得最后勇利得拍着肩膀安慰他。

  也许自己的恋爱问题太过频繁了。

  恋爱问题。

  胜生勇利在脑海中单单抽出了这个词念了一遍,他的脸砰地一下红了,日本男孩在汹涌的羞涩与恼怒中胡乱搓着自己的脸,引得周遭的路人看了他一眼。感情经历如同白纸一样的黑发男孩小喘着粗气,只一个词的威力就顶的上两个小时的训练了,而他又是什么时候承认这件事的?

  他可分不清憧憬和爱意,最初与杂志电视上截然不同的维克托尼基弗洛夫老老实实给了胜生勇利一闷棍,即使事实很过分,但他确实在心里对比过自己认为的维克托与真实的维克托,然后想着“真正的维克托才不会说那种话”,但渐渐的,他开始更多地注意与“神明”不同的另一个维克托尼基弗洛夫。

  

  他开始偷学维克托的小动作、注意他与画报上完全不一样的表情与动作;可爱又奇怪的习惯;撒娇时拖长的话尾;认真工作时垂下微颤的长睫。等回过神来,胜生勇利已经攥着手机询问大洋彼岸能够讨论恋爱问题的披集了。

  泰国小伙发了一个大拇指,然后找了一套性感内衣的照片。

  胜生勇利按下了手机的锁屏键。

  

  拖着步子慢慢走回家的迟钝学生在维克托的公寓楼下停下了步伐,勇利的思绪始终沉浸在自己跑开前,维克托露出的最后一个欲言又止的表情上。

  会不会也有可能呢。胜生勇利抬头看向高层的某扇窗户,窗帘没有拉严实,半道阳光穿过落地窗,高层的玻璃窗上倒映着模糊的街景,路灯昏暗的光点从远到近点缀在上。胜生勇利深吸一口气,按响了密码锁。

  

  

  

  维克托不安地坐在椅子上等着学生回来,两杯刚刚泡好的咖啡紧挨着他的手。为了对方的轻微情绪担忧受怕的俄罗斯男人在等待学生回家的这段时间冥思苦想,终于做出了坦白一切的决定。他询问过身边能问的任何人,即使建议始终有些出入,但他还是订了周末晚上的餐厅,以及据说能引发好运的各色玫瑰。

  

  大门解锁的声音响了起来,尼基弗洛夫慌乱地整理着自己的心情,摆出一个能让胜生勇利舒适的笑容,在勇利红着脸出现在客厅的那一刻拿起了两杯咖啡。

  “欢迎回家,我给你泡了咖——”

  胜生勇利大步流星走向了拿着马克杯的教练,他猛地停在维克托的面前,导致维克托没有说完剩下的词。

  “勇利?”维克托的喉结上下滚动,胜生勇利抿着唇看着他,是夕阳给他些许稚嫩的脸颊染上过度的红色了吗?眼前的一幕让年轻的教练回想起交换戒指的时候——现在也一样,胜生勇利红着脸,眸光微闪,但此时他的表情更加坚决。

  “勇利,你生气了——”维克托尼基弗洛夫问出口,他察觉自己的手心在冒汗。但他的话被打断了,因为胜生勇利踮起了脚,在教练的唇上轻轻地、轻轻地亲了一下。尼基弗洛夫在短短的瞬间捕捉到勇利眸子中的某些情绪以及自己的身影。一切情绪在顷刻间茅塞顿开,但很快他察觉到自己的一只手空了,而另一边握着杯子的手渐渐脱了力。

  随着关门与破碎声,胜生勇利红着着整张脸靠着自己的房门小口嘬着早已变得些许凉的咖啡。

  

  还有什么是比一个表达爱意的吻更称得上绝妙的计划呢?

  

  

  

  

  *希腊神话中的酒神

  *指的是月亮的月相,十六是满月,二十是残月(具体可以搜图,这里是比喻因为笑而把眼睛眯起来

  *指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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