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勇/《second 'First'》
※失忆梗＋分手前提
完结啦w
尾巴有一小段后记w
“勇利！一起睡吧！”这已经是尼基弗洛夫第四次尝试着想进入胜生勇利的房间了。教练在连续三次遭到拒绝后曾试着从一旁的拉门里钻进来，失败后仅仅过了十分钟又开始咚咚敲起门来。
胜生勇利抵在门后，教练的言行举止几乎给了他几年前维克托第一次来长谷津时的错觉。一阵莫名的兴奋在最初见到尼基弗洛夫的身影时曾短短地探出过触角，但兴奋随之而被恐慌取而代之，原因是一月不见的、失忆的维克托尼基弗洛夫——迈开腿朝勇利奔去，在喧嚣的风中紧紧地抱住了男孩单薄的身躯。
勇利的意识在某一瞬间被打断过。他最后拥有的记忆是自己赤脚踩在地上跑向前门，穿过各个神色各异的常客，最终拉开家门，与维克托尼基弗洛夫惊喜的双眸相连的那一瞬间——许久未见的教练露出孩子般的笑容朝他伸出双臂，勇利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在下一秒天翻地覆，前者柔软的头发扫过自己被秋风亲吻过的脸颊。
“维克托……为什么在这里？”他问。
直到现在胜生勇利才尝试着回忆不久前发生的事，维克托尼基弗洛夫仿佛买了故地重游的车票，在强行拉着学生泡过温泉，吃过炸猪排盖饭后，他又强行拉着勇利要一起睡。还处于困惑阶段的胜生勇利自然是用全身拒绝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但显然维克托并没有像上次那样轻易放弃，因为直到刚刚，他已经连续敲了十分钟的门了。
在敲门声终于停下的下一秒，勇利意识到拉门另一边的尼基弗洛夫同样靠着门坐在了地面上，隔着一扇门，两人背靠着背，俄罗斯人不大的声音清晰的飘进男孩的耳朵，勇利听见他说：“好冷哦。”
不知从何而起的喜悦将胜生勇利整个拖进快乐的海洋，似乎有无数个小气泡在他耳后被扎破，在无数个破碎的啵唧声里，胜生勇利站起身拉开了门，他低头看着维克托在毫无防备之中躺倒在自己的脚背上，教练不短的头发散在勇利脚下，他的表情看上去充斥着好奇。
“一起睡吧。”勇利说，伸长手臂拉起了躺在地上的教练。
尼基弗洛夫在一阵模糊中才意识到这是他失忆后第一次和心心念念的学生睡在同一张床上。勇利的床不大，也没有想象中的柔软。两个成年人肩靠着肩挤在胜生勇利从小睡到大的地方，真切由心底滋生的兴奋和紧张控制着维克托的躯体，它先是顺着遍布全身的血管从上到下地循环了一遍，又从某块不知为何变得温热的肌肉开始延长，如同藤蔓一样缠住他的四肢。
维克托僵硬地盯着天花板，原本杂乱无章的木纹在他眼里演化成类似人脸的形象。困意像是支配着他，又像是没有，他清楚有无数个问题一一排着队等在他的喉咙口，但就是没有一个肯敲门。
“睡着了吗？”俄罗斯人日思夜想的声音打破了夜的沉寂，胜生勇利近在咫尺的事实在他意识回暖的时间里像一只捏攥着自己泪腺的手。维克托在黑暗中哽咽着出声，他都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发出声音。
“很挤吧？”勇利问，紧接着他听见维克托摇了摇头。
一阵沉默后，勇利又问：“马卡钦呢？”
“送到尤里奥那里了。”不称职的主人终于开口了，勇利在他回答的那一瞬间低低笑了两声，衣物与被子摩擦的窸窣声后，勇利侧躺着面对着维克托的肩膀，像是得到准许一样，维克托同样侧过身子，他睁开眼观察起胜生勇利离自己不远的脸庞，发现勇利是闭着眼睛在向自己发问。
明明是在黑暗中，他却看得更清晰了，也或许是知道勇利闭着眼，维克托的视线越发肆无忌惮起来。他借着从未拉严的窗帘缝隙挤进房间的柔亮月光描刻着男孩隆起的半身。他看着细小的微尘在勇利柔软的头发上空打着转，看着勇利在半梦半醒中颤抖着的睫毛。
“有没有想起什么？”胜生勇利的声音逐渐变小，维克托意识到他困了。后者在狡黠想法的驱使下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头，在自己的意识逐渐被疲倦侵蚀的时间内等待着勇利的呼吸变长、变稳。
维克托尼基弗洛夫将自己的手臂挤进胜生勇利侧卧着的肩下。似乎有一段小小的火花在肢体相触的那一瞬间点燃了教练模糊的记忆，他像曾做过无数次那样轻柔地将勇利拥入自己的怀抱，即使第二天勇利会像以往那样羞愤地捏自己的脸颊，但他想、他才不在乎呢。
时光的指针似乎往回拨了好几个圈，只有恍惚的几个瞬间，勇利才会偶尔记起曾经让他思考停滞的曾经。他好像变成了需要寻找记忆的那个人，由维克托带领着、在长谷津陌生又熟悉的各个角落寻找碎片。从路边的一小株野草，到海滩上席卷呼啸的几排浪花。他在回忆里寻找回忆，又在回忆忘却回忆——即使矛盾与愧疚始终像倒刺一样在指间隐隐作痛，但也很快就会化作困意消散在每一个维克托尼基弗洛夫拥抱自己入眠时的凌晨时分。
维克托尼基弗洛夫又一次融进了胜生勇利的所有，在每个一同睁眼的清晨；一起晨跑的风中；充斥着欢笑与沉思的、冰面上的起跳。在胜生勇利快要忘记该怎么滑冰时候，他的神明又一次挺身而出。
最近的午后时光变回了两人一同探讨曾经的节目构成，维克托时常跳出与过往相似又不同的想法，然后在冰刀划过冰面、回荡在冰场上空的、或长或短的节奏声中，胜生勇利意识到维克托的记忆的的确确在慢慢恢复。
“勇利。”毫无瑕疵地表演过《伴我身边、不要离去》后，维克托尼基弗洛夫喘着气安稳站在冰场的正中间，透过窗的夕阳光此刻像是舞台光一样集中在维克托的身上，胜生勇利站在冰场外看着他的神明鼻腔发酸。
“勇利。”维克托又开口，早就已经退役了的现代传奇在牵系起二人的冰面上呼喊着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唯一一位学生，他在下一秒捧起了双手，而勇利听见了不曾在现实中回响的那首曲子。
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胜生勇利在维克托尼基弗洛夫散开双手的那一刻思考着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在第一个舞步后，冰刀摩擦的节奏声更为清晰了，它好像变成了音乐的一部分，每一次的拖长和短音都像自然的一拍。
由交叉的双臂带出的联合跳跃斩断了冰面上柔和的一条线，在胜生勇利眼中的维克托在旋转的短短瞬间变成了长发的模样。脑海中的钢琴声逐渐代替了勇利的所有想法，他的神明优雅地在冰面起舞。在维克托尼基弗洛夫用身体演奏着两人共同的曲子的时间里，勇利注意到前者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在追随着自己。
他跳出每一个拥有勇利影子的跳跃，每一个两人一起想出的舞步此刻如同重播回放的电影镜头一般重新转出画面，最初的一帧是在电视机前初次见到维克托尼基弗洛夫滑行的胜生勇利，最新的一帧则是现在——站在冰面外为神明的下一个跳跃兴奋的胜生勇利，两个身影在某个相似的瞬间重叠。胜生勇利想起他们的第一块银牌，在后内三周跳的下一刻，曾浮现在脑海中的那句：“我不想结束啊，维克托。”又与现在的想法重叠了。
胜生勇利回想起，在矛盾的爱恋发生后，不想结束的咒语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直到现在，直到发觉自己的泪水接连不断滚过脸颊的现在这个时刻。
冰面上的维克托跳出了他的代名词——后内点冰四周跳。随着渐渐变得缓慢的节奏，教练捧起了他获得的一切，清脆的钢琴声后，食指停留在指勇利的半空中。
我将我的一切献给你。
如同你曾经将一切献给我一样。
胜生勇利奔向喘着粗气的教练，一时脱力接不住学生的维克托护着前者摔在了冰面上，他笑着揉揉勇利柔软的发顶，捧起学生满是泪水的脸颊，小心的吻住他的唇，明显没有反应过来的胜生勇利在几秒后才笨拙地回应，许久后两人才离开对方脸庞，一齐笑出声来。
教练伸出手捻去学生眼角的泪珠，后者抽着气问：“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滑着滑着就想起来了。”俄罗斯人笑着回答，两人互相扶持着站起身，站稳后的维克托又朝着黑发男孩张开双臂，不知道为什么又变得有些正经的胜生勇利扭扭捏捏地钻进他的怀抱，将脸藏在他的胸前。
“勇利。”
“嗯——”
“我不想结束。”
胜生勇利意识到教练此时的回复是什么意思，他小心地抬起头看向俄罗斯人，看见当初自己宣告分手时维克托迷惘的脸。银发男人说：“我只是不知道要在什么时候告诉你。”
在维克托尼基弗洛夫被称为天才的岁月里，就连他自己都忘记自己也有不擅长的东西了。当一种熟悉又不同的全新情绪占据了身体，而他又来不及判断是好是坏时，胜生勇利已经像做外科手术那样将自己从维克托的生活中切割掉了。
术后的副作用是清醒时的疼痛以及在梦中与爱人相拥的幻境。等他彻底决定脱离困境后，脑后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闷棍。
“我之所以没注意到有人靠近，是因为我在打电话订机票。”维克托结结实实地搂住胜生勇利，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你不知道你又一次离开后我有多害怕——”他说，“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他的爱人在听到他说完这句话后笑了两声。
“幸好你给了我们第二次机会。”
沉寂了几个月的维克托尼基弗洛夫和胜生勇利的社交账号更新了，这次只有一张图片。两双手十指紧扣着，被攥住的右手的无名指上，一枚全新的白银色戒指闪着光。
-end-
后记
我当初就预料到我的后记会很长，虽然本来不想写的，但还是写一章来讲下这整个故事。
其实并不能算一个很甜的故事，全篇充斥着我流维勇幻想。一开始的想法只是简单的：分手后的破镜重圆。后来思绪渐渐展开，变成了这样的一个故事。我相信这个故事并不会被很多人喜欢，但其实我个人还觉得挺有趣的，不仅仅是因为全文是处于我本人生病期间构思的（现在也还在生病），也因为这一篇的风格与先前的大不相同。我可能在某个阶段会去思考该如何下笔才能更让人拥有画面感，当然前提是有人愿意看。
回到我流维勇这个话题上，这篇文当然充斥着ooc和私设，我个人并不赞同，但只要下笔的同人就是ooc，我能做的也就是去描绘我想象中的维勇了。
维克托在我的描绘和想象里并不是一个对爱情很擅长的人，他会迟钝、会笨拙、会对突如其来的全新情感感到害怕和不适，它和带给别人的新鲜感完全不同，而将维克托的感情试做一切的胜生勇利也许在一方面会为了某些头衔窃喜，另一方面又会愧疚，导致矛盾的情绪将本就心思细腻敏感的自己伤害到体无完肤。
为什么叫做‘Second First’，首先这个first我给予它的定义是初恋。对设定是感情之中是初学者的维克托来说，与胜生勇利的感情一定是初恋，初恋的定义又是酸酸甜甜断断续续缠缠绵绵，无论他失忆前经历过什么样的酸酸甜甜断断续续缠缠绵绵，失恋后胜生勇利带给他的又同样是这些东西。而对毫无经验的胜生勇利来说，一段确确实实的恋情也就又等同于初恋，他们拥有的记忆是建立在双方的，获得的东西也是相同的。
叨逼叨了一大段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懂，反正结论就是，这是我所想的一个烂故事，如果有人喜欢那我非常感谢你的喜欢，如果讨厌也别让我看见（特别是某些人w）。
谢谢你的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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